【珉佑/圓奎】Glistened Reverie（上）

他們到底在布達佩斯發生什麼事之我的take

其實還沒寫完，但慶祝0302珉佑日總之先發。

請當造謠隨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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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珉奎和全圓佑第一次接吻時，撞歪了全圓佑的眼鏡。以為過往與他人不留牽掛的那些經驗會為兩人間終於發生的初次親密接觸鋪墊，殊不知他們還是嗑嗑絆絆地像是交換初吻的兩個少年。

　　全圓佑扶正眼鏡時看見金珉奎慌亂的神情，忍不住笑了，然後揉起自己留下紅印的鼻子。

　　那一次之後過了數年，全圓佑學會適當地扭頭、金珉奎學會在情緒上頭前先摘下全圓佑的眼鏡。至於全圓佑的眼鏡損壞率逐漸上升又是另一回事。

　　他們把很多東西都藏在兩人共享的住所裡——包括鏡腳被折斷時彈出來的小螺絲釘、共用的那罐身體乳液、混著用的餐具碗筷、替琵琶樹澆水用的水壺、不小心被金珉奎的犬牙咬破的下嘴唇——有一些是他們自然地忘了；有一些是沒必要讓外人知道；還有一些，是他們不能讓外人知道。

　　開完MV拍攝的事前會議，和金珉奎坐在同一台保母車返回家中的過程裡，全圓佑下意識地解鎖了手機，並一直到金珉奎出聲詢問，他才察覺自己在走神的期間還打開了筆記軟體。裡頭是敲定MV的拍攝地點後，他趁著零碎的待機時間查詢到的資料。

　　轉頭面對金珉奎的時候，對方嘴唇上掀起的死皮讓全圓佑看得很是心癢，所以在回應詢問之前他先伸手在包包裡摸出了一支護唇膏，塞到對方的手裡，又伸手指向自己的嘴唇示意。

　　「謝啦。」金珉奎打開蓋子往自己的嘴唇上塗抹：「布達佩斯？」

　　「嗯⋯⋯想說可以趁空檔去幾個地方逛逛。」

　　塞切尼鏈橋、國會大廈、布達城堡、漁人堡、多瑙河畔——他們畢竟是去工作而不是度假，全圓佑心裡有數自己能入內進行參觀的地方不多，但在一個風景和文化都截然不同的城市裡走馬看花，也不乏有其浪漫之處。

　　「聽說布達佩斯的地鐵是全歐洲第二老的，僅次於倫敦。」

　　全圓佑發出了疑惑的聲音，金珉奎卻只是聳聳肩：「上次看綜藝節目提到的。我們也不能搭就是了。」

　　然後他將護唇膏塞回全圓佑手中，又說了：「不過我總覺得，你只要帶著相機，那不用特別走到哪個景點，都能逛得很開心吧。」

　　後來他們倒是先去了義大利，在沒有預警的情況之下。金珉奎隨口說的那句話，也成真了。

　　其實全圓佑也說不上是因為什麼，但是在歐洲的期間他的心情確實格外放鬆自在；或許是因為景色不同而受到刺激，又或者是因為他們走在街道上時可以少一些防備，讓全圓佑覺得可以再披露一些自己在外頭，不必無時無刻躲躲藏藏也無妨。

　　他帶著相機將記事本裡的項目逐個打勾，走過黃昏夜晚與清晨，在初秋的布達佩斯大口地、自在地呼吸。

　　其中一晚的MV拍攝在自由橋上進行，為此他們還租下了整座橋。橋上有路面電車的鐵軌，全圓佑不禁在腦裡想像起搭乘黃色的列車，借這座橋跨越多瑙河時會看見什麼樣的風景。

　　他吃著輕量的晚餐，將這個想法提出來時，一旁的金珉奎將自己那支鏡頭周圍摔得破破爛爛的手機遞到他的面前。

　　原來在他乘著晚風步行至國會大廈的那一晚，金珉奎則朝著另一個方向前進，在天色未暗的黃昏時分先行探查了他們的拍攝地點。照片裡有藍紫色天空作為背景，銅綠色的鐵橋上有深黃色的路面電車駛過。

　　「拍攝的時候畢竟會是封起來的樣子，我很好奇平常長什麼樣，所以就先來看了。」金珉奎一邊往嘴裡塞入水煮肉片，一邊說道。

　　「怎麼不找我一起去？」

　　「你那時候在補眠嘛。」

　　即使如此，全圓佑還是帶著幾分不滿地瞪了一眼金珉奎，後者卻不以為意地放下筷子，又擦了擦嘴，才接著問道：「那哥明天要跟我一起出門嗎？」

　　擺在他面前的選項是更多的休息時間，以及金珉奎彎起的雙眼，全圓佑沒有花上太多時間猶豫。後來金珉奎在拍攝MV時心情好得藏也藏不住，休息的空檔先是纏著全圓佑替他拍下紀念照——「其他人拍出來的都沒有我幫他們拍得好看」——當他們並肩坐在鐵橋上時還不由自主地哼起歌來，兩條長腿跟著旋律一晃一晃的。

　　「哥，明天想去哪裡？」

　　全圓佑瞇著眼睛，開始在腦裡回憶記事本列下的內容。

　　「不知道，我本來想說等明天起床再說好了。」

　　模糊的答案讓金珉奎有幾分不滿地噘起嘴，想說些什麼抗議的樣子。全圓佑當然知道他不怎麼喜歡這種過於彈性的行程，只好又補上一句：「我也不介意去同樣的地方，不如你決定吧。」

　　「但我想去圓佑哥想去的地方。」金珉奎咕噥道。全圓佑的嘴一張一合，話已經懸在舌尖了，但金珉奎執拗的神情讓他在開口前轉動視線環視周遭，確定其他人都在各自忙碌，然後伸手握住金珉奎擺在身側的手掌，輕輕地捏了捏。

　　他們同時低下頭看著交疊的手掌，沉默了半晌，直道了重新抬頭時全圓佑才說：「漁人堡

的夕陽好像很有名。」

　　金珉奎的拇指輕輕地摩擦起全圓佑沒有戴著尾戒的那隻小指，才將自己的手從全圓佑的手中抽開。

　　MV的拍攝一路進行到深夜，金珉奎沒有再和全圓佑提起休息時間的那個話題。剩餘的空檔除了確認鏡頭下的成品之外，頂多夠他們補妝、喝水、草草地往嘴裡塞入幾口零食，確實也不太是閒聊的氛圍。從他們所在的自由橋上往兩岸看，除了會徹夜保持明亮的路燈，河邊的店家都陸陸續續熄燈了；原本還時不時會見到因好奇在橋邊停駐的路人，隨著時間流逝也漸漸只餘下他們和拍攝團隊。

　　導演最後一次喊下cut後，全圓佑接過遞來的水瓶，並和其他人一同對著工作人員鞠躬道謝。不遠處的金珉奎在直起腰後用英文搭配比手畫腳，開始跟外國舞者們交談，臉上的笑容大又燦爛；而全圓佑原本只是靜靜地抱胸站在原地看著他，後來還是忍不住拿出了手機，將眼前的畫面拍了下來。

　　擠進保母車後他和金珉奎並沒有坐在一塊兒。手機裡率先跳出的訊息是崔瀚率在群組裡問大家明天有什麼計畫，全圓佑草草地讀過回覆之後抬起頭看了一眼後照鏡，坐在他後一排的金珉奎正緊緊皺著眉頭，臉被來自下方的光源點亮，不知道在和螢幕那頭的什麼東西較量。

　　他笑了一下，歪著頭靠上一旁的窗戶，閉上眼睛小憩。

　　隔天醒來時，全圓佑是踩著飯店供應早餐的時限尾巴走進餐廳裡的。已經坐在裡頭，同樣頂著一頭亂髮的李知勳朝著他揮手，並在他坐下時開口問道：「等一下要跟珉奎會合？」

　　全圓佑正拿出手機要確認新訊息，被這麼一問，也就是勾著嘴角回問：「他跟你說了？」

　　「嗯，剛剛有遇到。」李知勳說：「但沒說你們要去哪裡。」

　　「其實我們也沒怎麼計畫，他昨天才問我的。」全圓佑看著手機裡跳出的新訊息，一邊打字一邊回答：「傍晚可能會去漁人堡看夕陽吧，我昨天有提到。」

　　「啊——」李知勳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倒是讓全圓佑困惑了起來。而面對他挑起的眉頭，李知勳成為代替他面帶笑容的人：「我還想說他怎麼沒有擅自幫你們計畫好行程，原來是因為你先提了嗎。」

　　「我也只是說了其中一個景點而已。」全圓佑無辜地眨眨眼睛：「搞不好他已經從中餐到晚餐都查好三個備案了。」

　　李知勳臉上的笑容弧度卻是越來越上揚：「其實我想說的是你主動提議了漁人堡這件事，但晚餐的部分你應該也沒有說錯就是。」

　　但在來得及讓全圓佑追問之前，李知勳就笑笑地拿起紙巾開始擦起嘴巴，並留下一句「圓佑啊，資料查得不夠周全。」便頭也不回地離開，留下全圓佑和面前還未動過的早餐、以及李知勳吃剩的空盤大眼瞪小眼。

　　來自金珉奎的訊息在不久後從手機裡跳出，是金珉奎從健身房返回，沖完澡之後就可以和全圓佑會合的訊息。全圓佑見狀也加快進食速度將剩餘的炒蛋迅速掃進嘴裡，要回房將自己的相機帶上。

　　全圓佑打開房門時金珉奎正好從浴室裡走出，只在腰上圍了一條浴巾。看見全圓佑的瞬間他的臉上立即漾出喜色，但全圓佑很是冷靜地在身後牢牢將門闔上，並在金珉奎來得及做出任何動作前，伸手將金珉奎給推了回去。

　　「快去吹頭髮，想感冒嗎？」

　　「圓佑哥沒資格嘮叨我吧！」

　　「但這次是你送上機會的。」

　　面對金珉奎委屈又討好的神情，全圓佑準確地給了他蜻蜓點水般的一吻，又用拇指搓了搓他還未塗上保養品的臉頰補道：「別鬧了，早點收拾好，我們才能早點出門。」

　　金珉奎並不難懂，全圓佑又是制服他的佼佼者，即便金珉奎嘴上仍碎念著圓佑哥還不是睡到剛剛才起來，人卻已經很老實地走回浴室去，不用數秒後就聽到吹風機的聲音填滿整個房間。全圓佑無奈地搖搖頭，並在等待期間找出梳子，試圖再次駕馭自己稍嫌自由的頭髮。

　　直到離開飯店他都沒有另外詢問金珉奎今天的目的地是哪裡，只問了他一句「今天要用車嗎？」金珉奎則搖搖頭，說「圓佑哥不介意逛得慢一點吧。」而後他們就在金珉奎的帶領下鑽進了新舊交雜的城區裡，經過了全圓佑曾路過的摩天輪，又走到了一座教堂前。

　　「要喝咖啡嗎？」全圓佑朝不遠處指了指。

　　金珉奎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跟著全圓佑走進了咖啡店，不久後他們各自端著自己的杯子，在店外的露天站席邊停了下來。全圓佑才剛把吸管湊到嘴邊，一旁的金珉奎便冷不防地舉起自己的相機，啪擦一聲按下快門，也不等全圓佑反應過來。

　　「是誰昨天還在吵著說其他人幫你拍照都拍得很隨便的。」

　　「但這張照片又不會發出去。」金珉奎笑得得意：「圓佑哥在義大利的街上也拍了不只一張我的照片啊。」

　　「但請人家拍照還抱怨的人是你。」

　　「但你拍我的時候我沒有抱怨。」

　　說完之後金珉奎還彎下腰，直接就著全圓佑的手，喝了他好大一口的飲料，讓他好氣又好笑的。

　　「你以前至少還會做做樣子等我把東西送進你嘴裡。」全圓佑看著杯中的液體，無奈地搖晃了兩下，咬著吸管含糊不清地說：「怎麼現在就直接喝了。」

　　「這樣你就拒絕不了了。」金珉奎理直氣壯地笑著，然後又一次舉起相機，這次拍下的是全圓佑被吸管從內戳著臉頰的樣子。

　　好像他們真的是沒有帶上許許多多的前提，純粹來這座異國城市觀光旅遊的兩個人。全圓佑看了一圈周圍來來往往的旅客，雖然當中也不乏有亞洲面孔，但幾乎沒有額外的視線在他們身上停留；唯一一個直盯著他看的人，還是放下相機後，怎麼樣都藏不住臉上笑意的金珉奎。

　　全圓佑吁出一口氣，並用自己戴著戒指的那隻指頭，輕輕地勾了金珉奎的左手小指一下。被勾過手指的人抿起嘴唇，像是在忍耐什麼，最後還是扭開視線喝起自己的飲料了。

　　離開咖啡店後他們繼續漫無目的地前進，並不時停下腳步舉起相機。偶爾在路過寫有說明的雕像時，金珉奎會瞇著眼睛試圖解讀上面的內容是什麼，而全圓佑往往已經準備好手機裡的翻譯軟體和搜尋介面在一旁等候。然後他們會一同為雕像所背負的歷史記憶沉默地哀悼，或是天馬行空地編寫沒有被記錄下來的故事。

　　正午過後他們走進路邊的一家餐廳尋找午餐的解決方案，而且是金珉奎事前沒有調查過的，走進去純粹是因為寫著菜單的黑板上角落用粉筆畫上了酣睡的貓，金珉奎看見後興致高昂地指著那裡說這是圓佑哥。他們入座後只能借助網路的力量，將英文菜單上不熟悉的單字一股腦兒地丟上去查，最後再仰賴著金珉奎和服務員之間來回的比劃和示意，完成點菜的過程。

　　「哥在去過義大利之後，對食物的接受度好像也變高了。」拿起店員送上的餐前麵包同時，金珉奎說。

　　「畢竟這裡好像也不怎麼吃海鮮⋯⋯」全圓佑看了一眼放在旁邊的手機，想起自己的搜尋紀錄不過一個上午便已經被五花八門的名詞給淹沒了，不禁覺得有些好笑：「而且，旅行嘛，好像該勇敢一點。」

　　這個答案讓金珉奎咀嚼麵包的同時發出一聲沉吟，不過全圓佑在看見他眼底的笑意後，也沒有打算繼續追問。

　　後來送上的食物都還合乎他們的胃口，也許要多虧於金珉奎和服務員溝通的努力。全圓佑在喝下第一口肉湯後還不忘拿起手機拍了照片，傳給還在韓國的崔勝哲以及家人，當作是報平安的一部分。

　　午餐後他們繼續穿梭在布達佩斯的道路巷弄間，離開前金珉奎不忘掏出他那已經有對焦困難的手機，將門口的菜單黑板拍下。全圓佑看他走路的同時，手上還來回地在放大照片，確定內容物清晰的模樣，忍不住瞇起了眼睛。

　　分明頂上的陽光還不見衰減，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攤在光天化日下，全圓佑卻覺得自己跟金珉奎好像已經融化在稠密的夜色之中，能夠不被任何人注目。全圓佑幾乎可以想像這樣的他們牽起彼此的手走在塞切尼鏈橋上橫跨多瑙河、在欄杆上鎖上爛俗的桃紅色愛情鎖、把他們的名字和永遠一同留在此處，被每一個來往的旅人見證。

　　他身邊的金珉奎身上有鑽過樹葉之間的斑駁光點，全圓佑在托斯卡尼時好像也看過類似的風景；當時的他放慢倒退的腳步、舉起了相機，而此刻的他想做的卻比那個更多。

　　金珉奎像是感應到他腦裡膨脹的想像，在此時也轉頭看了過來，並和他一同駐足於無人的街道上。

　　「⋯⋯不行吧。」

　　聽見金珉奎語帶勉強地這麼說，全圓佑止不住如氣泡般湧上的笑意：「嗯，不行。」

　　「因為我們居然在想同一件事，才覺得好笑嗎？」金珉奎問。

　　全圓佑卻搖起頭：「因為我們能夠在同一時刻想著同一件事，覺得很幸福，所以笑了。」

　　他面前的金珉奎像是被冒犯了似的扳起臉，好半晌之後才將雙手搭上全圓佑的肩膀，無助地垂下頭，用氣音喊著：「全圓佑——這完全沒有幫助——！」

　　而全圓佑只是伸手揉上金珉奎懸在自己胸前的短髮，笑得鼻子都皺了起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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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 GPT一直給我很爛的標題我真的要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