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殼花】Custos Messium（01）

生日快樂，Peanut韓王浩選手。 在我眼裡的你永遠是意氣風發的少年。

• 以小天空為主角（無誤）的失敗星際AU

• 標題來自彗星獵人座

• 一切都是因為相赫跟小天空一起玩星海（？

• 有執照的彗星獵人相赫x走私客花生，小天空是相赫的助手

• 取叫彗星獵人好像很酷實際上是個十足無趣的工作（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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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河那自小就想成為彗星獵人。

　　雖然在星際中生存並不是這個時代的必須，卻也是許多人的選擇，金河那的家族是第一批離開地球移居太空站的居民，到他已經是第三代了。

　　他的祖父母輩是太空站的技術人員和農業學者，爸爸媽媽都是教職人員，家庭環境說是穩定也罷，死板也好，總之在姊姊們也紛紛就業的這個時候，金河那對未來的規劃再次出現在家裡飯桌上。

　　小時候曾經掛在嘴邊的夢想他這幾年實在不太敢提出來了，只是不久後他就得面臨實習的選擇，再怎麼樣也都得選定一個方向，加上他雖然是家裡最小的孩子，但作為唯一的男孩子，總是有些姊姊無法分擔的責任得扛。

　　彗星獵人這職業，不只危險性高，就算是收編在政府底下的正式職位，還是得依考察成績發放薪資，能不能養活自己可能都是個很大的問題，甚至是他說想搬回去地球居住，可能都還比較容易被接受。

　　一直以來都會跟姊姊們分享心事的金河那偷偷聽到了廚房裡父母的對話，只能慌慌張張地跑去敲還沒搬出去的二姊的房門求救了。

　　「姊⋯⋯」他苦著一張臉，連個完整句子都還沒說完就已經得到姊姊的嘆息了。

　　他沒有猜到的是，當天在飯桌上，姊姊擅自替他把想要成為彗星獵人這件事講了出來。

　　沉默了半晌，金爸爸先打破了凝滯的空氣。

　　「如果你真的那麼想做，而且能找到一個好的前輩讓你在後頭跟著的話。」

　　金河那覺得自己幾乎要哭著飛撲父親大人了。

　　大姊回家後得知自己的弟弟能如願自然也是滿心歡喜，並且藉由自己的人脈替金河那聯絡上了國家的獵人管理局訓練所。

　　基本測驗、體檢⋯⋯一連串的手續，再加上半年的學員生涯後，金河那順利的以實習助手的身份，進入了獵人管理局彗星分部。

　　即將認識自己未來好一段時間要跟隨的對象的前一天晚上，金河那興奮得闔不上眼，覺得自己離夢想的完成越來越接近了。

　　不過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被分配到的，竟然是那個年輕有為、大名鼎鼎的李相赫。

　　然後這個故事就一路進展到現在了，金河那在撿起儀表板旁本週第三個空寶特瓶時，打了一個好大的呵欠。

　　「相赫哥又忘了清⋯⋯」他有點無奈。

　　作為當代最偉大的彗星獵人之一，李相赫其實沒什麼不好的，金河那跟在一旁也是收穫良多，唯一的缺點就是對方對於生活有點不上心，大概是與彗星無關的事，李相赫都不是很在乎。

　　金河那跟李相赫的生活空間，這艘9698-T1型，編號0507，名字是展覽館的飛船，在金河那住進去前可以說是一點生活氣息都沒有——除了常年運轉的暖氣——他不敢說自己很擅長這些，但至少從小和姊姊一起生活下來，金河那還是對打理環境有點信心的。

　　反正他是真的不太期待那個只會穿白T的前輩，很安分地自己把事情撿起來做了，能把一個除了基本設備跟維生必需以外沒有多餘物品的飛船取名為展覽館，這個品味似乎早就說明了主人的怪異。

　　每天的開始都是金河那隨便弄個兩人份的早餐，坐在窗戶邊的看著外頭，一邊吃一邊等待李相赫起床。

　　「早安。」

　　頂著一顆雞窩頭的李相赫入座後跟著他一起看起了外頭的繁星點點。

　　雖然經過這些年的探察，太陽系內的彗星已經有許多都完成登記，但還是有為數眾多的彗星是尚未被記錄的，光是在歐特雲的範圍就有找不完的彗星了，通常帶著實習助手的彗星獵人們也都會選擇在這個範圍裡活動。

　　然而這次他們卻要離開太陽系，去尋找系外彗星——畢竟是李相赫，金河那從登艦開始經歷的就是一般實習助手們一輩子都難有的體驗。

　　「相赫哥，為什麼這次還是這麼執著於找系外彗星呢？」

　　李相赫擦了擦嘴邊的麵包屑，臉上寫著你問這什麼沒營養的問題。

　　「不是，上次不也才剛從天狼星那裡回來嗎？哥你有這麼缺業績⋯⋯」

　　雖然自系外彗星收集而來的研究資料很珍稀，但相對之下一趟旅程本身的成本也較高昂，到底值不值得都有待商議。

　　只見李相赫瞇起了眼睛，神情依然嫌棄。

　　「系外比較容易遇到有趣的事情。」他說。

　　當時的金河那對李相赫意指的「有趣」還沒有正確的理解，直到第二次進行空間跳躍離開獵戶懸臂範圍，李相赫操控展覽館追著某個輕型航艦打的時候，他才明白了什麼。

　　「相赫哥你浪費公帑！」

　　「我可是在盡職地替國家打倒走私客。」

　　這根本不是你的職業好嗎？請即時通報然後交給警察部門。金河那腹誹。看著不遠處那臺艦艇左扭右拐地躲著自家航艦射出的雷射光束，他一面讚嘆雙方駕駛的操作技術，另一方面又感嘆自己果然被分配到的是個任性的人。

　　他的吐槽才要出口，李相赫就沒預警地讓展覽館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大翻轉，躲過輕型艦發射的雷射光束。

　　原本還要質疑對方也不一定是走私客的金河那，看到那過於猛烈的攻擊，話頓時被嚥了下去。私人使用的機種，又裝上這種規模的武器，說不是走私客他還真想不到能有什麼其他職業了。

　　只是金河那想了想又覺得不對，相赫哥什麼時候對走私客這麼走心了？

　　他一言不發，轉過了頭——

　　啊啊啊相赫哥笑了，相赫哥笑得好燦爛好可怕啊——金河那想到之前飛行器模擬練習的往事，當時的李相赫也是一臉歡快地追著他到處發動攻擊，現在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對方找到機會用推進器逃離戰場後，他終於忍不住問李相赫對方是誰。

　　面前的前輩笑得一臉意味深長，金河那只覺得毛骨悚然。

　　「編號0203，代號Peanut。」李相赫說道。

　　他們到補給星球前都沒有再遇上那名走私客，安安分分地進行本業的工作。

　　金河那將第三筆觀測數據輸入進電腦裡，腦子裡想的都是那時候遇上的Peanut。

　　原來相赫哥也會在乎別人啊⋯⋯他在心裡感嘆著。金河那對於Peanut的瞭解並不算多，大概就是略有耳聞的程度——跟他同年，很早就以走私工作在星際中取得一定的名聲。

　　彗星獵人的工作範圍本來是和走私客沒什麼直接關係的，收集彗星相關資訊並且進行樣本採集這種事情，除了對研究機關以外幾乎是沒意義的工作，但自從近年發現部分彗星中含有貴重金屬甚至是寶石後，兩邊的衝突就多了起來。

　　畢竟走私客的手法總是比較粗糙，一旦經過他們，那顆彗星基本上是已經沒有觀察價值了。

　　暫時結束手邊的工作後，金河那聯絡上了在行政機關工作的大姊，看能不能問到一點關於Peanut的資訊，畢竟在一起行動的這段時間裡，能讓相赫哥在彗星受損前率先抽出武器的人他還真的沒見過。

　　他捧著良心發誓自己對於Peanut絕對沒有不良意圖，然而世間往往是這樣的，即使自己純良友善，也難保身邊的人圖謀不軌。

　　金河那縮在展覽館的沙發上——那是上次他想盡辦法說服李相赫用獎金買下的——手中薄薄的平板上顯示著Peanut的通緝令。

　　他才看到檔案的第二段，背後突然就傳出一聲輕咳。

　　回頭看到的是笑得太過愉快的李相赫，金河那的背脊又竄起前幾天那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謝謝你幫我調查了。」李相赫笑咪咪地說：「晚點傳一份到我那邊吧。」

　　從姊姊那裡拿到資料時他才被威脅過不能外流，但李相赫這麼直接又理所當然地要求，金河那實在不知道自己能怎麽拒絕了。

　　要怪就怪躺在沙發上，沒想過會在背後被看光的自己太過愚蠢吧⋯⋯金河那嘆了口氣，一邊在心裡對素昧平生的那位走私客道歉，一邊認份地將手上的資料分享出去。

　　他原本以為李相赫會拿那些東西「做些什麼」，殊不知對方在收到文件後除了再一次對他道謝，並沒有做出其他行動，他們開始了慣常的彗星觀測，作息一切如常，金河那看不出絲毫的異狀。

　　「相赫哥，探測器有反應了！」

　　沉寂數天之後雷達再次閃出明亮的綠色光點，金河那忍不住興奮地呼喚李相赫。

　　還拿著小說窩在沙發角落的李相赫迅速地跳了起來，三步併作兩步坐上駕駛座。

　　展覽館在李相赫的操控下往目標前進，然而一個眼熟的機體也隨之進入了他們的視線範圍——金河那緩緩地轉過頭，李相赫上揚的貓嘴並沒有背叛他的期待。

　　他只能默默確認自己已經將安全帶扣上。

　　「河那，你幫我找一下對方的通訊頻道，找到了之後發出通訊請求。」李相赫一邊打開攻擊介面的開關一邊說道：「他的機型你給的資料裡有。」

　　金河那翻了個白眼，不過還是乖乖地照做了。他畢竟還是從訓練所順利結業的學生，加上跟著李相赫到處闖的這段期間，這種技能自然不在話下，沒用多少時間監聽就順利找到正確的頻率。

　　不過找到是一回事，順利通聯又是另一回事了。

　　「相赫哥，他拒絕陌生對象⋯⋯」

　　李相赫咂舌，換了一支火力更強的發射器狠狠地轟了下去。

　　結果這次的追捕行動依然無疾而終，金河那越來越不懂李相赫的執著是為了什麼了。好在他們至少有取得目標彗星的資料，就是有點可惜那顆彗星不如他們所預期的有價值。

　　再次踏上補給星球時金河那又負責起了生活用品的採買，他沒有想到的是會在市集裡遇見那個不久前才被李相赫用雷射光束追著殺的走私客。

　　對方比他想得還要嬌小，加上長了一張可愛的臉，實際看到本人之後完全感受不到通緝令上寫的狠毒，如果不是因為那個裹住他大半個身體的大斗篷，還有露出來的臉和目擊照片上的一模一樣，金河那還真不覺得自己認得出來。

　　對方看到他之後也是一愣，隨即拔腿開始跑。

　　「啊等等——！」

　　金河那並沒有去細想為什麼對方看到他也要逃走，但不論如何先追上就是。

　　最後金河那在市集的角落堵到人，兩人都喘不過氣，好一會兒話都說不出來。

　　「⋯⋯你、你是那個李相赫的同伴吧⋯⋯」

　　金河那下意識地點點頭，看到對方眼裡閃過的敵意又趕緊擺手否認。

　　「也不是這樣⋯⋯呃⋯⋯」他的眼神四處游移，好像怎麼解釋都不能完全合理。

　　「為什麼要主動攻擊我？我只是路過，並沒有對你們的彗星下手也被針對。」

　　這個問題真的太好了，我也想知道。金河那想。他舉起雙手，先行投降，很無辜地看著對方。

　　「都是相赫哥動的手。」他說。

　　Peanut瞇著眼睛，充滿懷疑地瞪著金河那。

　　「相信我。」金河那苦著一張臉：「我也很好奇你到底做了什麼才被這樣對待。」

　　不知道是不是他可憐兮兮的語氣多少打動了Peanut，走私客的神情總算是鬆動了一些，他左右看了看，往金河那的方向靠近幾步。

　　「你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聊聊。」他問。

　　一直到進入酒館深處坐定了走私客才拉下帽兜，露出了一頭柔軟清爽的淺棕色短髮——以及一對尖尖的動物耳朵。

　　「這顆頭有時候太明顯了。」他嘆了口氣，同時伸手招來服務生。

　　金河那趁著對方點餐時開始打量，起初只看到瀏海時他以為是單純染過色的頭髮，現在在酒館不甚明亮的光源下，似乎還散發了異樣的光澤。

　　在某個角度下閃過了一抹青綠，再加上那對耳朵，印證了金河那的猜想。

　　服務生離開後金河那才用氣音小聲地問。

　　「混血？」

　　被問的人撐著頭，無奈地玩著桌上的擺飾。

　　「爸爸那邊。這樣你就知道為什麼我會對李相赫的追殺那麼敏感了。」他說。

　　金河那覺得自己繼續看也不是，刻意迴避視線也不太對，雖然家裡是第一批星際移民，也執行了這麼多次任務，不過金河那長這麼大了，其實也沒有好好地跟任何一個混血坐下來聊過。

　　他差點就要脫口而出你的資料上沒寫到這點，不過成功地在最後一刻煞住了。

　　Peanut察覺到了他的為難，有些好笑地看著欲言又止的金河那。

　　「我都願意讓你知道了，其實你可以儘管問。」他說，同時瞇起了眼睛：「不過是有交換條件的。」

　　「⋯⋯我得替你打聽為什麼相赫哥的動機？」

　　桌子對面的人滿意地點頭，再一次提醒金河那自己是在跟什麼樣的人周旋。

　　「所以⋯⋯是哪一個種族啊？」

　　Peanut咧開了嘴，露出兩顆銳利的虎牙。

　　「林叩斯。也有人說是天貓。」

　　金河那對宇宙各個種族的瞭解不算太深入，於是他又簡單問了一些基本的問題，試圖多探一些對方的底細。

　　不過作為走私客，Peanut自然是非常有技巧地避免暴露重要信息，繞了一圈下來金河那發現自己得到的資料，其實跟姊姊傳來的沒有差上多少，他甚至連本名都沒打聽到。

　　但他自然是不能讓Peanut知道他有來自姊姊的幫助這件事的，只能姑且當作是從本人那裡進行二次確認，總之知道得清楚一些總是沒壞處。

　　「你下次帶來消息就一樣到這裡找我，跟店員說你找Peanut，他們會有辦法聯絡上。」在離開前Peanut對他說。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走私客看著回首往店裡看的金河那，忍不住笑了起來，露出兩顆尖牙。

　　「走私物的交易所啊。」

　　面對金河那的愣然，他只是輕描淡寫地再補上一句。

　　「不要跟聯邦警察通風報信，把外人帶進去已經不是很受歡迎了，我還想生活呢。」

　　金河那匆匆買完補給品之後回到展覽館，李相赫正埋頭寫著某份研究資料。

　　「今天逛特別久？」

　　這句話簡直像是在質問晚歸的兒女跟朋友去哪裡廝混，尤其是在金河那心裡揣著秘密的現在。他只能故作鎮定地將買回來的物品整理好，敷衍地在嘴上應答。

　　好在李相赫手上的工作佔走了他大半的心神，讓金河那可以順利地鑽進房裡，沒再受到多餘的懷疑。

　　他決定要先從林叩斯這個種族下手，畢竟Peanut的身份是混血這件事可以算是他今天最大的收穫了。

　　種族與從業雖然沒有很直接的關係，但是混血在大部分的族群中都是尷尬且不受待見的存在，尤其是特徵明顯的。通常不論在哪一方都找不到歸屬後，這些混血很有可能會走上犯罪者的道路，金河那擅自猜測Peanut是這樣的。

　　他打開通訊軟體，往下找了找那個被他標記為珉綺哥的聊天室。若是問到星際種族，他還真的想不到比起這個他在學員時期認識的前輩更適合的人選了。

　　然後他開始計畫該如何不留痕跡地從李相赫口中套出話來，好讓他下次見到Peanut可以交差。

　　其實也不是說金河那真的對整件事很有興趣，只是縱使這份工作是他夢寐以求的，也不能改變它一定程度上有些枯燥乏味的事實，人有八卦看的時候總是興奮的，金河那也不例外。

　　他的第一個大突破發生在數天之後。

　　洪珉綺的回覆來得挺快，裡面重點條例了許多林叩斯的特徵與習性，在金河那消化這些資訊時李相赫正好走進臥房，金河那就像是想到一樣隨口問了一句。

　　「相赫哥，那個Peanut到底哪裡惹到你了？」

　　李相赫看了他一眼，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有點摸不著頭緒。

　　「『我要從他那邊拿回我的東西。』——相赫哥是這樣說的。」

　　桌子對面坐著的Peanut愣了愣，並沒有想到是這個答案。

　　「我跟他又不認識？我也從來沒有對他正在分析的彗星下過手？」

　　「相赫哥也沒有跟我解釋是什麼東西。」金河那無奈地聳肩：「他只說就算不在你手上，你肯定還是知道下落的。」

　　「⋯⋯這樣嗎。」

　　Peanut瞇著眼睛若有所思，金河那猜他應該是在思考有什麼東西會跟李相赫扯上關係。

　　「我比較好奇的是，你為什麼就這麼相信我？」

　　混血清亮的雙眼從桌上轉到金河那臉上，他盯著後者好一會兒，然後笑了起來。

　　「我說是林叩斯的直覺，你相信嗎？」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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