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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良三】 漫夏

  • 作家相片: 搜拉
    搜拉
  • 2023年4月17日
  • 讀畢需時 7 分鐘

已更新:2024年4月15日

2023.04.15 7+7=14三良三應援場無料

順從本心地在天氣飄忽不定的四月寫了一個熱到爆的夏天故事(?)


  • 時間點在原作IH後~開學前

  • 是長:三(→)(←)良 這樣的故事




  「啊。」


  擾人清閒的蟬鳴、從樹葉間灑落依然過於刺眼的陽光、暑氣蒸騰的街邊籃球場。宮城良田並沒有想到會在那裡看到熟悉的身影。


  為了趕在開學前完成設施的整修作業,湘北高中自暑假開始後便分著梯次限制了場館的使用,這三天輪到籃球部使用的體育館,直接將甫就任且立志成為魔鬼隊長的宮城困在滿腔熱血卻無處宣洩的憋屈之中。


  於是在草率地吃完午餐後,他便背上球袋,踏出了家門。


  神奈川的街邊籃球場遠不如沖繩的普及,宮城能選擇的地點並不多,八月盛暑陽光下的步行距離內,也就只有一個。


  這麼想的話,遇見對方或許是必然的——隔著鐵絲網看見脫手而出的籃球在空中劃出拋物線,宮城無奈地笑了。


  事實上是宮城並不常到這裡打球。初中開始加入學校籃球部之後幾乎都是在體育館裡練習,鮮少有必須另尋去處的時候,即使有所必要,他大多時候也是趁放學就近前往學校周邊的場地。


  上一次在這裡打球——宮城皺著眉頭開始回想——應該是去年夏天湘北止步縣預賽的事情了。高三學長急著引退的那時候、自己只能在板凳上眼睜睜看著傳球機會被浪費的那時候。


  籃球擦過球網,直直墜落在地板的聲音再次響起。宮城眨了眨雙眼。


  「你還要站在那裡看多久?」


  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時候就注意到自己的。迎面撲來的風裡還帶有些許海水的鹹味與濕氣,載著那句疑問闖到了宮城面前。


  湘北的夏天往往沒能開始就結束了,而今年的湘北終於有了夏天——熱烈、狂亂、粗莽,最後盛大地閉幕。


  確實值得記上一筆,興許是因此宮城才更加無法克制內心中急切地想要觸球的騷動。


  宮城拉緊自己肩上的球袋,推開鐵絲網門,踩著樹葉在風中摩擦的聲響,和不見停歇的蟬鳴走進了球場。


  只是宮城銘記於心的夏日午後裡,連蟬聲的躁動都沒有留下足跡。刻在記憶裡的除了同樣的溽暑之外,只有當時他還來不及熟悉的、尚未被洗練的嗓音,以及空心進籃時清脆嘹亮的聲響。


  「三井サン真是完全不懂得體貼呢。」


  將肩上的背袋跟三井的物品堆置在一起後他說,並蹲下身子將鞋帶上的結鬆開再重新綁緊。


  三井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宮城抬頭時看到的是他看過無數次的那副表情:張揚地質疑著,卻又不是真的生氣了。


  「啊?主動叫站在場邊猶豫的學弟進來打球,算很體貼了吧?」


  「說不定我今天是看人打球的心情啊。」


  「怎麼可能。」三井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籃球拋向宮城:「整個袋子都背來了,還有帶球。」


  接下球後宮城一路將球運至三分線上,站在線上的他試圖仿效三井罰球前的動作,將球在雙手間撥弄、翻滾了數次,才輕輕地起跳、將球從手中投出。


  果不其然是聽到金屬框被重重砸中的悶聲,不論是宮城自己或是站在籃下的三井都沒有要表現出訝異的樣子。


  「就說了要瞄準籃板。」


  宮城沒有回嘴,只是看著彈開的球重新回到主人的手裡,對方走到罰球線,然後隨意地將球朝地上拍擊數次。在宮城以為三井要為自己「示範」時,卻聽到他問了:「來嗎?1 on 1?」


  面對直直地朝自己投射而來的眼神,以及彈地後又重新回到自己手中的籃球,宮城不禁失笑。


  「確實是完全不體貼的人啊,三井サン⋯⋯」


  「1 on 1還體貼才過分吧。」三井卻只是在宮城對面壓低身子,將手掌舉至胸前:「別退縮啊。」


  面對山王都沒有退縮了。宮城忍不住在心底想道——但如果真的把這樣的比較說出口,三井大概又要開始不滿地嚷嚷些什麼。


  而且,有他們的湘北也是戰勝王者山王的隊伍了,這麼一想宮城也覺得自己都要跟著沾上幾分三井的自負。


  他抓到空檔,用壓低了重心的胯下運球成功晃過三井的防守,迅速地帶球上籃。


  「輸了還是要請客吧?」他將從籃網落下的球拋給三井,順口問道。


  「有人說過你的球技不怎麼正經,之類的嗎?」


  重新回到罰球線上,宮城笑了笑:「有喔,赤木旦那。說我太輕浮了。」


  擦過他們耳邊的風並沒有帶走一絲燥熱。在他面前的三井拉起衣服隨意地抹掉了臉上的汗水後,露出了瞭然的表情。


  「確實像是他會說的話。」三井一邊運球,一邊說道。重新在罰球線上踩穩步伐後,他又開口:「贏了的話我想吃蘇打冰棒,裡面有香草那個。」


  「那⋯⋯我要草莓口味的棒棒冰。」


  說話的同時,宮城挪開了視線,彷彿是真的分神在思考賭注。但他悄悄伸出的手並沒有被三井看漏,於是收穫了對方「別耍小花招」的一句碎嘴,讓宮城只能嘿嘿地笑了兩聲。


  不論是毒辣的陽光,又或是三井有限的體力,都大幅縮短了這場1 on 1持續的時間。他們事前並沒有約定勝利的比分,實際上宮城也沒有認真在腦中紀錄分數,他想三井大概也沒有那個餘力。


  見到三井在投出三分球後喘著氣倒在原地的模樣,宮城伸手抹去垂至下巴的汗水,另一隻手摟著球走到他的頭頂處蹲下。


  「不行了嗎?」他問,上下顛倒地看著正大口喘氣的三井。


  「哈啊、再下去,就不知道⋯⋯會先曬傷⋯⋯還是中暑了⋯⋯」


  「好遜啊三井サン。」


  「不會曬傷的人⋯⋯沒有資格,哈、說話⋯⋯」


  想起在靜岡集訓時,以三井和流川為首的幾個人因為紅腫的後頸而只能趴睡的樣子,宮城忍不住嗤笑出聲。他將手中的球放在原地,慢悠悠地起身走去兩人堆放包包的位置,熟練地找出各自的水壺和毛巾。


  將毛巾丟到三井臉上後,宮城無視了對方有氣無力的抗議,在一旁坐下。


  「真的太遜了三井サン,明明之前還是個會虛張聲勢的小混混。」


  只見三井的呼吸頓了一下,半晌後他才掀起了毛巾,啪嗒一聲地側過身子面對宮城。仍有一半被布料掩藏的臉上寫著不滿,嘴唇明顯地撅起,讓宮城不由自主地挑起眉頭。


  「怎樣啦。」遲遲沒等到三井開口,宮城只好先行出聲。


  「難道之前那樣會比較好嗎。」


  稍稍擰起的一對劍眉底下是即使被毛巾的陰影遮蓋,依然清澈的淺色雙眼。果然很不像啊——宮城想著,同時拿過三井的水壺,貼到了對方下顎的傷疤上。


  「三井サン有時候實在是廢話多得過分。」


  接下自己的水壺後,三井才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誰叫你對學長總是用那種態度。」


  「我現在可是隊長了啊,請湘北十四號注意一點。」


  「少囂張了,在我引退前你都別指望可以獨裁。」


  宮城仰頭看向撐著膝蓋站起身的三井,實在是忍不住朝對方的小腿不輕不重地踢了一腳。


  「你啊⋯⋯」三井嘴上嘆氣,卻還是朝宮城伸出了自己的手:「去樹蔭底下吧,不然真的要中暑了。」


  他們的手掌都因為汗水濕漉漉的,讓宮城多費了一些力才抓緊。他開玩笑似地試圖將三井扯回地上,而三井只是沒好氣地「喂」了一聲,並使出更大的手勁將宮城拉起。


  「還很有體力嘛。」


  但三井並沒有鬆開自己的手,就這樣拉著宮城往球場邊走去。


  連這種地方都是炎之男嗎——交疊的手掌幾乎像是在嫌棄酷暑的手下留情,任性地持續提高他們共享的溫度。即使試著鬆開自己抓握的手指,宮城依然被緊緊箝制在三井比他稍大一些的手中。


  屈服在對方不容拒絕的氣勢之下,宮城就這樣被帶到了樹蔭下的水槽邊。


  「我說的是認真的。」


  終於鬆開手的三井不如宮城的預料那般開始使用水槽,而是轉過了身,雙手交疊在胸前瞪著他說道。即使站在樹葉陰影的遮蔽下,拂來的風還是沒怎麼吹散包圍著他們的暑氣——實在是太熱了,連三井再次出聲時嘴巴開闔的動作,在宮城眼中都模糊了起來。


  「不管你願不願意,在我引退之前,我都是『學長』啊。」


  宮城的眼神飄向了三井的護膝,而後游移到自己的手腕,最後才回到三井的臉上。


  正面對著他的三井壽、眉宇意外端正的三井壽、被他打斷兩顆門牙又留下消不去的疤痕的三井壽。他總是必須稍微仰頭才能直視的三井壽。


  又一次不帶迷惘、卻又不怎麼咄咄逼人,僅僅是直視著自己的三井壽。


  ——明明是擺著學長架子、說著上位者的話啊。


  宮城幾乎要氣惱地笑出聲,多年來的練習讓他在最後一刻成功收斂起了自己的表情。然後他捏起拳頭,輕輕地將其抵上對方的胸口。


  「說出這種話的人,也得能夠好好跟上整個球隊的腳步才行吧。」他說:「別忘了速度的話我可是第一。」


  面對這份挑釁,三井只是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等你在這個球場也贏過我再說吧。」


  分明方才耳裡仍是騷亂的蟬鳴,鑽過枝葉縫隙打到身上的陽光遲來地刺痛他的皮膚。宮城不由自主地嚥下口水,看著汗滴從三井額前的碎髮滑落,腦中迴盪起的卻僅有他再熟悉不過的清脆聲響。


  但當時的藍天並不如今日這般澄明透亮,斑駁的樹影也未曾如此晃眼,不遠處的鐵絲網捲在地面翻騰而起的熱浪之中,像波浪般晃動著。


  三井輕佻的話語什麼都沒有點明,宮城卻聽得到心臟大力敲擊的聲音,和太陽穴一突一突地跳著的血管是一樣的節奏。


  自己或許真的中暑了——宮城在內心生硬地憋出了一個藉口。可即使是說出這樣彆扭的說詞都顯得像是在示弱,而且他的聲音也像是被盛夏的溫度融化又停滯在舌尖,只是要擠出成樣的回答都很是勉強。


  「⋯⋯剛剛先倒下的人才沒有資格討論勝負吧。」


  所以、所以。


  「那下次再來吧。到時候宮城良田可要好好地贏過三井壽⋯⋯」


  才能體面地成為湘北的隊長、才能堂堂正正地獨當一面、才能不再被一直下意識追逐著的身影束縛——不論三井未完的語句要說的是什麼,對宮城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


  所以他也終於在橫跨了四年的漫漫光陰後,為記憶裡那個轉瞬即逝的夏日片刻尋到了結局。




END.

冰棒後來是互相請客,因為咪醬想吃的那個比較貴,所以良田又多坑了他一個肉まん。

學長只能閉嘴惦惦結帳,真可憐。(棒讀)


雖然寫是這樣寫,但初戀小偷究竟有沒有想起自己是人家的初戀小偷呢?請自由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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