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es/Neil】 'Cause It's Too Cold for You Here
- 搜拉

- 2020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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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ㄟ他們兩個就很香(好詞窮)
先感謝陪我聊梗的泱泱 不然真的是不會寫出東西XDD
也謝謝幫校對的朋友 直接把Neil打成Niel錯整篇的我實在太荒唐XDDD
其實只是我自己吉他練一練手指痛想讓他們也來一下(?
說起來,天能組織雖然以拯救世界為己任,體能訓練和各項操演次數頻繁得不在話下,但平日的休閒倒也沒有被忽略,提供給他們的社交時間還是十分充足。
但就連Neil——會頂著一頭鳥巢吹著口哨走進會議室,然後笑嘻嘻地盯著正要上臺進行簡報的Ives的那個Neil——有時候都覺得組織以調劑心靈為名義所提供的社交活動好像太多了。
那是一趟名為犒賞的員工旅遊,慶祝他們階段性的任務成功,三天兩夜的海邊行程,輪休的人全部強制參加。
Neil其實挺好奇他們是否真的有多餘的經費進行這樣的活動,以及強制參加的必要性,不過他也明白有些問題似乎是不要被拋上檯面會好一些。
也還好行前說明會時他見到了自己這次同行的夥伴,站在電子白板前的那人正振振有詞地講述行程細節,眉頭擰得死死的,儼然把這場被視為放鬆的旅行也當成生死交關的瞬間。
這讓Neil有些想笑,他倒也不知道該不該慶幸Ives也被迫參與了。
說起來Ives也沒有跟他差上幾歲,但總是緊鎖的眉頭讓那名軍人的眉間被刻下了幾道深深的皺紋,簡直像是全世界的人都欠他一頓午餐錢。
Neil把身體的重量給全部放上了柔軟舒適的椅背,然後在Ives的凝視下歡快地讓椅子轉了個圈。他藏不住上揚的嘴角。
——沒有什麼是比在長途旅程中招惹他們組織的小隊長更有趣的事了。
說明會結束後,Ives連續幾天看到Neil都是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但每當他出聲叫住Neil,後者又會盡己所能地擺出無辜的表情,讓Ives還是選擇把話給放下。
誰都能看出Neil腦子裡正打著某種算盤,就連Wheeler都是饒富趣味地看著他們的來往。到頭來,在他們的高壓生活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終究是受歡迎的,而Neil更是這之中的佼佼者。
想當然爾,當Ives看著Neil身上背著一個大大的黑色袋子走到集合地點時,臉上的無奈簡直像是要Neil乾脆給他一個痛快,早點了事讓他少一些掙扎。
「那又是什麼玩意兒——」
面對Ives不帶威嚇效果的質問——至少對他來說不是——Neil只是眨了眨眼睛,理所當然地說著:「吉他啊。」
Ives張開嘴,想說些什麼,最後又閉上了。Wheeler在一旁挑起眉頭。
那或許可以說是天賦了,關於Neil都是怎麼堵上組織裡其他人的嘴的,Ives當然是其中之一,甚至是頭頭都拿他沒辦法。說起來也是因為他們都知道Neil自始至終都會將任務的成功放到第一順位,於是過程中他的小任性往往都會被容忍的。
更遑論這次只是趟員工旅遊,Ives更沒有理由去阻止Neil帶上任何東西。
當車門被關上時,坐上副駕駛座的Wheeler輕輕地用手肘頂了頂Ives。
「你真的就拿他那麼沒辦法?」
她的語氣裡也不帶責難,反而多了幾絲調侃的意味。Ives嘆了口氣,視線在小空間裡掃視了一圈,最後停在後照鏡裡映射出的那個大袋子上。
「也不是裝不下。」
Wheeler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又加深了一些:「是這樣沒有錯。」
Ives才要開口反駁些什麼,Wheeler卻搶先打斷了他。她伸出手指在自己的眼睛,以及Neil和Ives之間比劃了幾下,然後又抿著唇打開了導航系統,示意Ives開車。
完全沒得到機會的軍人揉了揉太陽穴,後腦勺逐漸浮起的疼痛並沒有被緩解。
那把吉他的正式亮相要一直等到當天晚上。受過求生訓練的一夥人將學來的技能發揮得淋漓盡致,沙灘上搭起了一小堆營火,旁邊還放了兩大袋棉花糖。
Ives倒也無意在這種時候還緊繃著神經,即使長年下來的訓練仍讓他下意識地挺直了背脊。但儘管他已經換上了舒適的棉質連帽上衣,打扮得像個尚未脫離學院的學生,他身邊的位置對其他人來說似乎還是避之唯恐不及。
偏偏Wheeler早已經在其他女隊員身邊落座,而面對這種情況,Ives是怎麼樣也拉不下臉示弱的。他扯了扯衣襬,快速地環視了四周,然後,在不遠處看到了悠閒地朝著這個方向踱步而來的Neil。
那人的一頭亂髮竟被海風吹出了瀟灑,跟著他身上薄薄的短袖上衣一起翻飛,而他手上還舉著一把吉他,全身上下的行頭讓他看起來就像個街頭藝人。Ives咽了口口水。
他不知道Neil是什麼時候回到屋裡去拿出這把吉他的,但他知道自己並沒有看錯,那混蛋正直衝著他笑。
被落下的那個空位自然是被來者填滿了,Ives並沒有感到太意外,他只是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又突突地開始跳,不知怎麼地有個不好的預感。
在一輪口哨和起哄過後,Neil抱起了自己的那把吉他,圓滑的木頭琴身抵在翹起的二郎腿上。他試探性地刷了刷弦,共鳴箱發出的聲音飽滿而柔和,和營火點亮的溫暖意外地相襯。
Ives一手撐著頭,斜斜地看著Neil,對方面對調侃只是自信地回以微笑,嘴上說著類似:「以前玩過」、「想說難得輕鬆一趟就帶來了」的話語。
而事實證明Ives的預感也沒有錯太多——Neil在應答完後轉向了他,並挑了挑眉頭,讓Ives不得不輕咳了一聲,試圖掩蓋自己一瞬間的動搖。但當他在眼角餘光瞥見了Wheeler的笑容時,他拿在手裡的棉花糖差一些就要抖落到地上。
天殺的,Neil——Ives咬了咬嘴唇,故作鎮定地將棉花糖送到嘴邊。他可沒多喜歡這種被隱瞞了什麼的感覺。
而Ives還真沒想到落下的和弦和接續的輕哼會組成他也熟悉的旋律,那部電影是他好一陣子之前看的了,在某個午夜的二輪電影院裡。那對當時只是個毛頭小子的他來說已經是一週裡最幸福的娛樂,有點憂愁卻又隱隱閃著希望的曲子牢牢地留在Ives的記憶中,即使他早已遺忘電影的劇情。
而當Neil詢問起他們是否都是迷失的星星時,Ives發現那雙灰藍色的眼睛又直盯著他瞧。營火的微光鑲在對方淡金色的睫毛上,恍恍惚惚地,Ives覺得自己不貼近一些會看不清。
不遠處的柴火霹啪聲卻在這時提醒了Ives他們身在何處,他眨了眨眼睛,意識到自己差一些就要做出足夠後悔好一陣子的舉動了。
即使如此,Ives依然沒有看漏Neil的笑,這讓他又在心底咒罵起自己。
但這或許可以說是他生平最為浪漫的時刻了,在這個隨時會賠上性命,以守護世界為最終目的的地下組織裡,一場沒有道理的員工旅遊,他身邊坐著一個機靈狡詐又無比迷人的金髮男人——太過荒唐,Ives不禁想。
然後樂音戛然而止,伴隨一聲驚呼。
Ives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而出聲的人已經將手指放到嘴邊吸吮了。
即使嘴唇已經被傷口溢出的血給染紅,Neil依然掛著笑,說道:「弦斷了。」
確實自吉他的弦鈕到沙地之間有段太明亮的金屬光芒,隨著海面吹來的風一下一下輕輕地擺盪。
噢,去你的——Ives忍下翻白眼的衝動,然而Neil那無所謂似的笑卻讓他格外惱火。
於是他一把搶下了Neil還握在手中的吉他,放到一旁,再仗著自己的體型優勢將對方給狠狠拉起身來。
「醫藥箱在屋子裡,走了。」
他抓著Neil頭也不回地就往沙灘一角的木屋走去,Ives完全沒有要理會其他人的意思,即使他知道身後肯定是有幾道探詢的視線,而其中之一來自於Wheeler。
「對傷者用不著這麼殘暴吧——」
Ives在Neil拖長的尾音裡聽到了他上揚的嘴角,滾在海風裡頭輕盈又縹緲,Ives捏緊了Neil在他手中的小臂,而後者吃痛地悶哼了一聲。
「讓你學個教訓。」
他身後的人踉蹌地走到他的身邊,略帶委屈地說了:「吉他弦斷掉又不是我的錯。」
「你倒是說說,那把吉他弦有多久沒換了。」Ives幾乎兇暴地推開木屋的門,嘴上的唸叨沒有停下:「連基本的準備都做不好還想撐面子,現在這樣有比較開心嗎⋯⋯」
消毒水沾上手指傷口時Neil倒吸了一口氣,但他仍憋出了歪斜的笑容。
「你還有心情笑?」Ives把手裡的棉花球給扔了,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並且將劃開的血口子湊到了Neil的面前:「也不想想這個傷口會不會影響到任務的進行——」
「才沒有那麼嚴重。」Neil咕噥著。若不是看見了Ives湛藍色眼珠子裡燃燒的怒火,他可能還真的會笑出聲來。
即使在包紮好傷口後,Ives依然沒有鬆開Neil的手,而是前前後後地反覆翻看,讓Neil忍不住伸出另一隻手,拍了拍Ives在他眼前的頭頂。
「好啦,別生氣了?」
這樣的舉動在他們之間還沒怎麼出現過,Ives自己都呆愣了半晌。然後他垂下頭,嘆了口氣,捏了捏對方沒有傷口的指尖。
「⋯⋯下次小心點。」他最後說道。
在聽到Neil那小心翼翼又帶著討好的語調後,Ives覺得,自己大概是也不得不認哉了。
當他們起身要離開時,Ives丟了一件淺灰色的毛衣到Neil手裡。
「你的手太冰了。」
那稱不上解釋的解釋讓Neil嗤笑了一聲,但他並沒有多加評論,就是噙住嘴角上揚的弧度,套上剛到手的毛衣走到Ives身邊。
這可又是Neil的專長,關於怎麼恰如其分地與Ives的互動——第一條原則,放大加粗:見好就收,不可得寸進尺,他可是打從心底信奉著。至於如何拿捏侵犯的尺度,就是Neil的秘密了。
而且他在套上外衣時還聞到了淡淡的鬍後水味道,木質的香味成熟得剛好,Neil覺得自己是該滿足的。
回到營火邊時那把吉他還是擺在原地,倒是棉花糖已經少了一包,Neil朝著眾人豎起自己被包裹起的左手食指,聳聳肩。
「這兩天我不用洗碗了吧?」
他的宣言換來一陣抱怨,Neil嘻笑著回答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吉他已經被拿開,直到所有人的視線都停在同一處,他也才跟著歪過頭。
Ives一臉平淡地取下了斷裂的那根弦——天知道他是怎麼徒手做到的——又前前後後調整了旋鈕,再撥了撥琴弦,最後對上了Neil的視線,挑起眉頭。
想不到吧——他的眼裡彷彿這麼說著,一手還同時將移調夾給夾上指板,讓Neil只能愣愣地坐下。
那看起來不像是適合演奏樂器的手,太粗獷,不夠修長,一點位移就會沾到沒必要的琴弦。
但樂音還是響了起來,跟輕柔又帶著點沙啞的歌聲一起,冒失地在營火前兀自起舞。
Neil不自覺地將手收進了毛衣的袖子中,說起來他和Ives的身高明明幾乎等同,不知道為什麼,穿在他身上的這件衣服卻格外寬鬆,剛好將他整個人都給包裹了起來。
他想把臉上的溫度歸咎於面前逐漸熄滅的火堆,但Ives的低吟先飄進了他的耳裡。
一直垂著眼的Ives突然看向了他,嘴和手上的動作卻如常。他只是用那對湛藍色的眸子不甚明顯地上下打量著Neil,最後視線停在收在袖口裡,握著拳頭的一雙手上頭。
仍傾吐著的嘴輕輕地勾起,幾乎被營火擺盪的光影給吞沒。
Neil終於轉開頭,他抬起手支住了頭,冰涼的指尖撫上的是滾燙的臉頰。
是,也許,我太天真了——Neil腹誹著。他真不應該認為Ives會就那樣放過他的。
平日不苟言笑的隊長突然來了一段自彈自唱,這帶來的衝擊終究是挺大的,就連Wheeler都忍不住驚訝,於是Neil紛亂的心跳自然是沒有被注意到。曲畢後的Ives又回復到平常那個樣子了,面對提問也只給出了最簡短的答句。
「是的。」他說,同時偷偷瞥了Neil一眼:「以前玩過。」
金髮男人沒有說話,這讓Ives又差點得意地笑出來。
營火熄滅也宣告著他們的晚上結束了,Ives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先回去即可,並開始撿起了地上殘留的垃圾。
「你不走嗎?」
他並沒有回頭——就是靜靜地,不帶猶豫地,詢問了在身後,拿著吉他的那個人。
Neil也不說話,只是走過去用腳將殘留下來的灰燼撥散,埋進沙裡,等到拎著塑膠袋的Ives重新直起身子,他才伸出還被毛衣袖口遮住小半截的手。
發現Ives的眼裡帶著一絲疑惑,Neil果斷地抓住了對方空出的那隻手。
「是你說要牽的。」他說。
半晌後他才感受到對方回握的力道,然後被拉著踏上回程。
不遠處有隊員們三三兩兩的背影,木屋內已經被點起溫暖的黃光,讓他們躲進了影子,而Neil耳邊浮起的輕笑就這樣被捲進了數十步外的潮水聲中。
所幸帶有薄繭的手指在此時輕輕撫過了他的虎口,最後滑進了他的指縫間,頑強地對抗著呼嘯的海風,在他的手掌心中留下溫度,然後一點一滴地,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他們相視一笑。
END.
Neil唱的是Lost Stars
Ives的是Sweater Weather
標題也是那首歌裡偷來的
「是你說要牽的。」——來自Sweater Weather的歌詞:
"So let me hold
Both your hands in the holes of my sweater"
貼個我滿喜歡的翻唱 是聽著這個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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